“草原天路”“桑洋水路”全媒体采访行|蔚州古城 文脉赓续耀千年

       山得水而活，水得山而媚。恒山、太行山、燕山三山交汇的山间盆地，壶流河横贯西东，曲折潆洄，汇合蔚罗川上的众多河流，成为桑干河支流中的重要一脉。

　　壶流河南岸，是蔚州千年古城。她是“铁城”，亦是“兔城”，中原农耕文明、崇文尚德思想，明“武”文化、清“商”文化，不断在这里交融、堆叠、演变，形成了她虽历经千年风尘依然魅力不减的城市气质。

　　南宽北窄的“兔城”

　　蔚县，古称蔚州，又名萝川。《说文解字》里解释，“蔚”，草木茂盛的样子，取与生态、自然相依相存之意。

　　商周时代国之都邑，秦汉时代郡之郡治，北周宣帝时（公元579年）置蔚州，次年建蔚州城，乃九朝古城……源远流长的历史积淀，代代相传，融合成为蔚州这片土地上璀璨夺目的精神谱系。

　　蔚州古城经明洪武十年的重建，形成了一座“雄壮甲于诸边的铁城”。岁月流逝，烽烟散尽，古城的防卫功能已经消失，然而，她赓续的文化根脉依然还在，古朴雄浑的风骨犹存。南安寺塔、玉皇阁、蔚州署、常平仓……蔚州在历史上的辉煌，从如今遍布城内的古迹就可以找出答案。

　　根据形状，很多古城都有特定的俗称。如“龟城”——平遥古城、“凤凰城”——太原古县城、“娇子城”——万全卫城，按照中国古代城市的基本形制，这些古城方正端庄、经纬分明、中轴对称。以汉民族文化为主流的蔚州地区，却在古城形制上一反传统，建成了一座东西南北都不对称、没有明显的中轴线和市中心、南宽北窄的“兔城”，建筑格局在我国汉族城池中极为少见，这是蔚州古城的最大特色。

　　蔚州古城周长3.8千米，城墙高11.5米，只有东、西、南3座城门。目前，古城的城墙现仅存西北部一段。虽已残存，但这里依然高大雄伟。从县志上看，蔚州城的建造呈现出一个明显的“凸”字，明洪武十年与蔚州城墙同时建成的玉皇阁，又称靖边楼，建在蔚州城“凸”字形的突出位置上，与北城墙连为一体，高俊恢弘。

　　站在北城墙上，凭栏四望，山川阡陌，尽收眼底。南面山列屏翠，西面山明水秀，东面村落疏密，北面河水淼淼。壶流河水曲折蜿蜒，片片田野新鲜碧绿，城光山色，气象万千。听说每值春暖解冻，冰雪消融，河水陡涨，暖波潆洄，“壶流春涨”的美景，蔚为壮观。

　　与宣化清远楼类似，玉皇阁外观为三层，实为两层。整个建筑为木质结构，重檐歇山琉璃瓦顶，高低错落，弘整高峻。玉皇阁每一层屋檐的四个角脊下，都缀有小巧的铁铎，微风起处，叮当作响。夕阳西下，映照在霞光下的玉皇阁，包裹着一层朦胧的雾气，如梦如幻，仙境亦然，让人顿时感受到阁楼匾额所题“云蒸霞蔚”的意境。

　　崇文尚学的“古建”

　　“二月初三拜文昌，魁星点斗状元郎”。古城中心的文昌阁，州署衙门内的魁星楼，这些高规格、置于古城重要位置的建筑，都是蔚州人崇文尚学人文精神的体现。

　　出玉皇阁往东南，是蔚州古城最高的建筑——鼓楼。当年鼓楼的作用是平日报更、战时报警，清代改为“文昌阁“。文昌即文昌星，古时认为是主持文运功名的星宿。鼓楼内供奉文昌帝君，所以又称”文昌帝君祠”。

　　鼓楼坐北朝南，通高17米，面宽9间，进深5间，三层十二个飞檐，黄边灰瓦，雕梁画栋，十分气派。

　　鼓楼本是文人墨客登高望远、吟诗作赋之地。明代诗人尹耕登楼时曾留下“万山环合蔚州城，紫塞连云朔气清，禾黎岁时供上谷，烽烟日夜接神京”的诗句。

　　署衙是一座古城的“政治中心”，作为封建社会行政机构的代表性建筑，不同地域的署衙，蓄蕴着深厚而丰富的官府文化。

　　作为明清两代蔚州州治处所，位于蔚州古城西南隅的蔚州署，规模宏大，署貌肃然，威严有序，再现了明清的建筑文化风貌。它坐北朝南，分东、西、中三路，呈轴对称分布，同时遵循封建礼制左文右武、前朝后寝的形制，建有18处院落、297间房屋，亭、台、楼、壁、廊俱全。

　　大堂是蔚州署整体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，位于中轴线中心，是知州办事的正厅。大堂结构布局严谨，雄伟壮观。在这里，知州发布政令、举行重大庆典、公开审理案件。

　　蔚州署大院的最北部，是一处后花园——蔚园。与全国各地其他署衙的后花园最为不同的是，园内偏东部建有一座魁星楼。“魁星”是北斗七星的第一颗星，是道教中主宰文运的“神明”，泱泱学子在进京赶考前都要来这里求拜“魁星”，祭祀神灵，祈求自己金榜题名。魁星楼建在州署衙门中，对“学优入仕”的推崇可见一斑。

　　悠然闲适的“韵味”

　　蔚州古城地处大同、宣化两府之间，军事战略位置十分重要。明清两代，蔚州都曾属山西大同府，后经历两次改隶——在明宣德五年（1430年），从属山西行都指挥使司改属万全都指挥使司；在清康熙三十二年（1693年），改蔚州卫置蔚县，隶属宣化府。

　　所以，不同于宣府镇的“武”，张家口的“商”，中原农耕文明、崇文尚德思想，明“武”文化、清“商”文化，不断在这里交融、堆叠、演变，形成了蔚县人听晋剧、做剪纸、吃小吃，悠然闲适的生活形态。

　　穿过鼓楼的门洞往北，则会看到许多的老房子，那是整整一城池的四合院，在时光中衰败或者兴盛。那里有魏象枢故居和“公道巷”以及李周望家祠堂，有腰缠万贯却不事张扬的蔚县商人的宅院……

　　在蔚州棋盘状的街道上走一圈，便会被扑面而来的香气包围：荞麦面、油炸糕、米面煎饼、绿豆粉、五香瓜籽、豆腐干……摊位在街面上一字排开，挑动着人们的味蕾。路边店铺的招牌，沿街摊贩的叫卖，各种器皿里冒出的喷香的热气……它们与周围的各种古建筑一起，形成了蔚州古城独特的生活味道。

　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。蔚县人说，他们“小富即安”；蔚县人也说，因为他们更懂得节俭和珍惜，所以才将那么多的古堡和戏台保存下来。在与北京日报同仁们的交流中，他们说，大城市快节奏的生活，让人无法停下匆忙的脚步，在一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城中悠然闲适地生活，更能让人体会到一份宁静、闲适与感动。本报记者 亢春宁 韩洁 王晓娜 北京日报记者 李如意 韩梅 摄影 武殿森 通讯员 郑颖 蔺媛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