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稀老人王玉泉：耍把式助力蔚县年俗旅游

王玉泉为观众表演。

王玉泉在表演。 王志刚 摄

　　魔术、练气功、咽宝剑、吞铁球、钉板开石、钢筋缠脖……以前，王玉泉耍把式卖艺是为了糊口;如今，为了让蔚县的年俗旅游更红火，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重拾这门技艺，他还培养了多名徒弟，师徒一起为蔚县的旅游发展添砖加瓦。

　　记者 魏民 通讯员 张武

　　拜师学艺

　　王玉泉在蔚州镇开了一家乐器店，一进入腊月，他就忙碌起来，村子里耍社火的人渐多起来，到店里购置鼓、镲、服装的村民纷至沓来，有时他会应接不暇。

　　“一年当中，也就是腊月里店里的生意最红火。”王玉泉说。他是蔚县下宫村乡南陵罗村人，今年72岁。

　　王玉泉这个人可谓传奇。他从小喜欢舞枪弄剑，曾到定州拜师学习武术和气功，他的师傅叫王松山，师傅对他说：“常年在我这里学，恐怕养活不了你，不如师傅到张家口耍把式卖艺时，你去找我，我带上你，一边演出;一边学艺，最起码能填饱肚子。”

　　1979年秋天，王松山师傅来到蔚县赶庙会，叫上王玉泉一起演出，还带他到尚义、沽源等县演出，王玉泉从小有基础，学得快，增益不少。

　　在生产队挣工分，钱少得可怜。跟师傅学了一段时间后，他想通过耍把式卖艺吃上一碗饭，于是在农闲时节外出表演挣钱。

　　上世纪八十年代初，他来到市区展览馆演出，当时街面上汽车少，摆起摊来不会造成街道拥挤，他表演变魔术、练气功、咽宝剑、吞铁球、钉板开石、钢筋缠脖等，观众们叹为观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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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耍把式糊口

　　靠耍把式卖艺挣钱也不容易。有一年11月底，天降大雪，雪后天气特别寒冷，王玉泉要脱去上衣，光着膀子表演咽宝剑，由于年轻也不懂得，剑是冰凉的，嘴是湿润的，嘴唇和剑竟粘连在一起，将他的嘴唇都粘破了，流出了血。

　　看到这一幕，观众中一位老妇动了恻隐之心，她刚给老伴买了一身秋衣，看到王玉泉大冬天光着上身表演，担心他受凉，说什么也要把这身秋衣给他，这件事令王玉泉感动了一生，至今无法忘记，总想着报答对方。

　　王玉泉每天演出两场，演一场也就挣4-5元钱，天寒地冻的遇上没人看，挣不到钱是家常便饭。

　　于是，到了腊月他就往南方走，南方天暖些，他最远走到山东、山西等地，再往南面走，观众们往往听不懂他的口音，影响演出效果。而每到一地，他都要学说几句当地话，主要是为了和观众能够更好地交流。

　　在王玉泉的乐器店，他现场向记者表演了天津话、保定话、河南话等，惟妙惟肖。

　　王玉泉走到哪里表演到哪里，从县城到乡村没有车，他只能徒步，每天背负一个大包，全凭一双脚板来丈量。天黑了，村里没有旅店，他就打听单身汉的住处，在单身汉家里住上一晚。村民大多不富裕，一场演出卖力不少，村民一次只给5分硬币，一场演出挣3元钱，有的村民给几颗鸡蛋，市场上每颗鸡蛋卖0.3元，他0.2元卖给供销社换成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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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被迫改行

　　闯荡江湖的日子充满了艰辛，这让他始料不及。1982年，他在太原演出后，想坐车到阳泉去表演，因特殊情况，班车走不了了，但他急于到阳泉演出。于是，他就顺着铁路走，心想怎么也能走到阳泉。可沿铁轨走了一段路后，前面出现了山洞，山洞多长他不知道，火车通过时会不会有危险，他顾不上那么多了，硬着头皮从山洞里通过。

　　山洞里倒是有行人通过的窄路，离铁轨也就一米多远，他想快速通过山洞，恰巧来了一列火车，还是拉煤的货车，他赶紧趴在地上，火车在山洞里鸣笛，震耳欲聋，从他身边经过时，大地仿佛都震颤起来，王玉泉十分害怕，火车像从他的背上碾过一般。

　　其实急速驶来的火车很快就能通过山洞，可王玉泉却觉得时间都停格了，成了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刻。

　　耍把式卖艺的日子持续了多年，后来，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，一到冬天就咳嗽得喘不上气来了。原来大冬天他经常脱去上衣，一表演就是一个半小时，受了冷冻。表演时又喝不上水，等节目结束了，喝不上一口热水，时间久了，患上了咳嗽病。他不得不改弦易张，从事了多种营生，最近几年，先是在南陵罗村开了一家乐器店，顾客少，于是他搬到蔚州镇开了这家乐器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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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后继有人

　　近些年来，蔚县的旅游产业蓬勃发展，尤其是春节期间的年俗旅游方兴未艾。每逢春节，来蔚县过大年的游客络绎不绝，逛旅游景点、观社火、看打树花表演、品当地小吃，一般要在蔚县住上两三天。

　　县文化部门知道王玉泉有耍把式的过硬功夫，为了活跃县里的年俗旅游，一到春节，安排王玉泉在蔚州署、释咖寺、玉皇阁等旅游景点演出，为外地游客免费表演魔术、杂耍等节目，这也成了当地年俗旅游中的一大亮点。

　　“今年春节我要演出6场，分别为初四至初六;正月十四至正月十六。京津等地的游客挺喜欢杂耍表演的，一位外国人看了我的表演后，非要给我20元钱，我摆手示意不要，可对方执意要给，在游客看来，我的表演全凭多年练就的真功夫，不是故弄玄虚。”王玉泉说。

　　为了支持县里的旅游发展，王玉泉重新拾起杂耍技艺，一些年轻人在观看了王玉泉的表演后，萌生了拜师学艺的想法。他们纷纷跑到乐器店，询问王玉泉是否愿意教授魔术、杂耍等技艺。

　　王玉泉曾带过徒弟，有的徒弟比他的年龄小不了几岁，随着时间的推移、时代的变迁，他和徒弟们都不再从事此行了。

　　如今，年轻人想学，王玉泉也不好推脱，民间杂耍同样需要年轻人来继承和发展，自己年龄大了，演不动了，让年轻人学习这些技艺，在县城旅游景点表演，可以为县里的旅游发展助力。

　　最近几年，王玉泉收了8位徒弟，三男五女，年龄最大的50岁;最小的34岁，还在县城一家饭店举行了一场庄重的拜师仪式。徒弟们来自各行各业，女学员除了学习魔术外，还学习躺钉板等难度大极具挑战性的杂耍表演。有的徒弟学一门还不行，非要学两门甚至更多。

　　“魔术至少要学习两个月，才可以上台表演，而气功至少需学习一年，还是简单的气功表演。”王玉泉说。

　　去年夏天，王玉泉带着徒弟们到蔚县各村去演出，前前后后持续了二个多月，走了不少的村庄，既丰富了村民们的文娱活动，也锻炼了徒弟们的表演能力。免费演出后，村里给他们做大锅饭。有能力为村民们表演，徒弟们特别开心。

　　春节期间的年俗表演，王玉泉一般都会带上一名徒弟，既协助自己表演，又可以锻炼一下徒弟。“现在已有3名徒弟可以独立出场了。”王玉泉高兴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