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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报告文学】行走桑干河(6)

2017-05-16 08:35:11  来源:张家口新闻网

  ◎周贵亮 李林

  第四乐章:怀来也是一方潇洒多情的山水。桑干河见证了怀来的鸡鸣驿、官厅水库和平津战役揭幕战新保安大战。是的,是奔流不息的桑干河,才会让我们如此的多愁善感;如此的思绪翩跹;如此的感慨万端。那么我们还吝啬什么?我们把流出眼眶的热泪,毫无保留的流落到即将告别的桑干河里……

  桑干河流到怀来县境内,似乎像客车将要到终点站的感觉,似乎那奔腾的水流也趋缓了许多。这样的时刻,我们也缓缓地从县域的地图上,打量起相对富裕的怀来的身影:怀来县地处河北省西北部,燕山沉积带西端;东与北京市延庆县、昌平区和门头沟区接壤,西与下花园区、涿鹿县交界,北与赤城县毗邻。

  步入怀来,从山形上来看:怀来全境属燕山山地,燕山支脉向西北和西南两个方向延伸,境内南北群山耸立环抱,习惯上称为南部山地和北部山地。而著名的大海陀山、燕然山则分布在县区北部,构成北部山地,主峰有鸡鸣山、八宝山、水口山;境内由于南北多为山区,中间肯定就成为盆地,当地人习惯称怀来盆地。

  徜徉怀来,从水势上来看:怀来县境内有永定河、桑干河、洋河、妫水河4条过境河流,汇入官厅水库。季节性二级河道14条,如东、西沙河、灵泉河、石河、东沙沟、外井沟、水关大沟。不利的特点是:上游河道比较大,植被差,水土流失严重。

  看罢了怀来丰饶的山水,我们的目光,在蜿蜒环绕怀来县境内的古长城;在“中华三祖”之一的“蚩尤冢”;在有千古之谜的古崖居;在谷郡郡治沮阳城遗址等众多古迹的映衬下,又惊喜地看到了:中国迄今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的鸡鸣驿古驿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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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走近古意浓郁的古驿站,我们的思绪也像振翅高飞的信鸽一样,扑腾腾地翻跳起来。据文献资料记载:鸡鸣驿是历史上留下来的方城重镇,在中国古代邮驿史上,曾是一个大型驿站,它在明、清两代对中国的军事、政治、经济、通信等方面都起过极其重要的作用;其特殊的战略位置使之独驿成城,它是当今国内规模最大、功能最齐全、保存最完整的一座古代驿站,由此被列为中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;国家邮电部为纪念中国邮政创办100周年,发行了纪念邮票《古代驿站》一套两枚,其中一枚就是鸡鸣驿。

  此时我们想到,有了如此古老如此气派的鸡鸣驿,历史上的怀来一定不能小觑。的确,古史上确有记载:古代曾称怀来为沮阳、怀戎。公元916年,辽太祖建置州县统治,改怀戎为怀来,这是怀来作为地域名称之始。“怀戎”和“怀来”均有安抚北方少数民族,使之臣服、照顺之意。可见,怀来一带古时就是少数民族聚居地,也是拱卫故都、捍卫边陲的战略要地。

  岁月水一样奔流。公元前221年,秦始皇完成统一大业。分天下为三十六郡,第十五郡便是上谷郡,怀来属上谷郡沮阳县。到了汉代,上谷郡治仍在沮阳,辖十五个县。今天的怀来地域且居、泉上、沮阳三县。太守为郡的最高长官,汉代飞将军李广、大将军霍去病曾任上谷郡的怀来太守。唐初,改郡为州,怀来属北燕州。贞观八年改燕州为妫州。乾元元年,今怀来属河北道妫州怀戎县,州治设在怀来旧城。

  历史走到明代中期,正统十四年,在今怀来境内土木堡发生了历史上著名的“土木之变”。后来明王朝为了加强怀来的军事防御,修建了沙城堡城、新保安城、土木堡城、榆林堡城。

  正巧,我们在此处把蔚县按下不表的那个“茬口”补上,而那场惨烈又滑稽的战事正拉开序幕。

  当时的起因是,明正统十四年二月,蒙古族瓦剌部落首领也先遣使2000余人和贡马,向明朝政府邀赏,由于蔚县籍宦官王振不肯多给赏赐,并减去马价五分之四,没能满足他们要求,就制造衅端。于当年七月,统率各部,分四路大举向内地骚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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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里,我们只说中路为进攻的重点,又分为两支,一支由瓦剌知院所统率,直攻宣府围赤城,另一支由也先亲率进攻大同。也先进攻大同的一路,“兵锋甚锐,大同兵失利,塞外城堡,所至陷没”。大同参将吴浩战死于猫儿庄。大同前线的恶耗不断传到北京,明英宗朱祁镇在王振的煽惑与挟持下,准备御驾亲征。

  这里我们想说明一点,当年的明英宗朱祁镇只有22岁,只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伙,他要像先辈朱元璋和朱棣那样建功立业青史留名,哪还听得进宦官王振什么煸惑和撺掇,只是一味地自不量力、不计后果,尚未出师就显出了败象。

  史书上讲,兵部尚书邝野和侍郎于谦“力言六师不宜轻出”,吏部尚书王直率群臣上疏劝谏,但英宗偏信王振,一意孤行,执意亲征。其实英宗朱祁镇主意已定,王振根本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本和能量。

  当年7月16日,英宗和王振率20余万大军从北京出发,19日出居庸关,过怀来,至宣府。8月1日,明军来到大同。瓦剌军首领也先为诱明军深入,主动北撤。王振看到瓦剌军北撤,仍坚持北进,后闻前方惨败,则惊慌撤退。

  事实上是英宗朱祁镇此时已亲征到大同,大同10几万守军已被瓦剌军消灭怠尽,惨不忍睹。英宗有点畏惧了,就想赶快跑回京城去。跑回京城的近路就是经山西,过紫荆关,一路捷径。这时蔚县人王振的聪明劲儿就发挥出来了,他对属下说,皇帝退兵经过他家乡蔚州,乃是“驾幸其第”。可英宗又偏偏拗着性子来,行军路线屡变,要经万全、宣府、怀来,过居庸关回京城。

  当年的明英宗为何舍近求远、劳师远归呢?其实当年的英宗已经看到大同守军将士的惨状,战场的鲜血已经激起他的血性,他本身就是嗜血好战的朱元璋和朱棣的后代,这点血性还是有的,他经过反复踌躇,最终决定与出没于北边的瓦剌军决一死战。

  可遗憾的是,英宗朱祁镇毕竟不是洪武皇帝朱元璋,也不是永乐大帝朱棣,他不是一个能骑善射的“马上皇帝,他也不会像他的祖辈那样“运筹帷幄,制胜千里”;他连同宦官王振都不是军事上的谋略家和战术家,只懂得一味蛮干。一路上既没有在万全的险境鹞儿岭一带设伏布哨;又没有及时躲进城池坚固,由明总兵扬洪把守的宣府,也没有躲进怀来城以逸待劳,结果不知为什么?竟逃进离怀来古城几十里的土木堡等死。

  当年的土木堡既没有饮水又没有粮食,20万明军如困兽犹斗。瓦剌军又使出佯退的诡计,等口渴难忍的明军将士倾巢出动,到桑干河边饮水时,设伏的瓦剌铁骑瞬间掩杀过来。那一场恶战直杀得天昏地暗,土木堡周边血流成河。最后英宗朱祁镇被俘,蔚县籍大宦官王振被乱军斩杀。当“土木之战”在血染的夕阳中落下帷幕不久,腐朽的大明王朝也在黄昏中退出历史舞台。

  历史有时往往也有惊人的相似之处。公元1948年,全国解放战争形势急转而下,我军节节胜利,国民党军土崩瓦解。当年11月,辽沈战役胜利后,毛泽东和中央军委随即发起平津战役,也叫平津张战役。当时,傅作义指挥的国民党军,分布在西起绥远、北到张家口,南至北京、天津,东迄唐沽5个线段上。而张家口则被视为“神京屏翰”,就成为平津战役这盘棋上的一颗重要棋子。

  当年,根据毛泽东“隔而不围,围而不打”的战略布局,于当年11月29日,我“华野”第三兵团在杨成武率领下,分三路挺进张家口。即日,傅作义派出“主力的主力、王牌的王牌”35军增援张家口。12月5日,“东野”在北平以北的密云歼敌一个师。傅作义误以为“东野”要直取北平,因而又急令三十五军回师南撤,返回北平保驾。

  在此千钧一发之时,毛泽东3次电令“杨罗耿兵团”,务必于当月5日全力控制宣化、怀来一段,“务使张家口之敌人不能南退”。当月6日,敌35军乘汽车400余辆,突破张家口包围圈南退,在鸡鸣驿、西八里等地连遭我解放军袭击,7日撤至怀来县,受到我华北野战军猛烈阻击。但此时35军军长郭景云却对自己部队的战斗力深信不疑,因为在他眼中,35军就是中国战斗力最强的部队。

  而仅仅是一夜之间,杨得志的二兵团狂奔100多公里,已于8日拂晓赶到新保安。此时,3个纵队、外加一个炮兵旅,已经把新保安包围得严严实实。郭景云军长带领杀红了眼的士兵激战一天,将新保安变成了一座血肉磨坊,却无法取得更大的进展,最终只好坚守待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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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郭景云是傅作义手下的猛将,傅作义为解救这支“王牌军”,几乎出动了北平城内所有可用的飞机,帮助第35军作战,郭景云军长也对守住新保安信心满满。这位盐工出身的军长甚至说:“今天我们守新保安,地名很吉利,我是长安人,我的儿子叫永安。长安、永安、保安,保证我们35军平安无事!弟兄们要有信心,我们一定能返回北平!”

  后来的战事发展给了这位猛将当头一棒。1948年12月22日,新保安战役告捷,怀来县全境解放,整个平津战役激战方酣。郭景云便对着太阳穴扣动扳机,杀身成仁。

  可是,“天若有情天亦老,人间正道是沧桑”。随着怀来籍解放军战士董存瑞高举起炸药包,在承德隆化县中学敌堡的桥下,用鲜活的生命引爆了石破天惊的绝响,用赤诚的热血点燃了新中国诞生的礼炮!

  走进新中国建设的史册,我们不能不流连于曾经为共和国做出巨大贡献的官厅水库。据记载:官厅水库位于张家口市怀来县和北京市延庆县境内,于1951年10月动工,1954年5月竣工,是新中国成立后建设的第一座大型水库,主要水域为怀来以南的永定河,水库运行半个多世纪以来,为北京及周边地区的防洪、灌溉、发电发挥了巨大作用;同时官厅水库也曾经是首都北京主要供水水源地之一。

  站在风景如画的官厅水库岸边,让我们想起当年水库建设中难忘的场景。记得当年,我们的开国领袖几乎都放下日理万机的国务和政务,专程跨进张家口怀来县的地界,前来参加建设官厅水库的劳动。至今想来,那真是一场宏伟的建设和劳动盛宴!经过三年艰苦卓绝的建设,雄伟的官厅水库大坝终于在两山之间,将永定河拦腰截断。而水库的建成,不仅在汛期减少了上游下泻的洪峰,而且还拦截了大量泥沙,使永定河得到了彻底根治。

 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。可我们还是在官厅水库建设史册上,看到了两组耐人寻味的数字:当年,官厅水库是按一千年一遇洪水而设计,按一万年一遇洪水而校核的。官厅水库的建成,彻底解除了京津地区的洪水威胁,确保了京广、京汉铁路的安全。为首都北京乃至新生的社会主义中国,奠定了坚实而牢固的基础。

  为有英雄多壮志,敢叫日月换新天。是的,是奔流不息的桑干河,才会让我们如此的多愁善感;如此的思绪翩跹;如此的感慨万端。那么我们还吝啬什么?我们把流出眼眶的热泪,毫无保留的流落到即将告别的桑干河里……

  尾声:可是,在夜幕中远去的桑干河,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孱弱而彷徨,我们仿佛听到她动情的吟唱:“我在张垣大地上流淌了千年,你们把我当作母亲河,我实在不敢承当。我只想做张垣大地的女儿。如果大海在呼唤,我还想去做大海的新娘!”

  此刻,我们就站在怀来县桑园镇一个叫夹河村的村口,在濛濛细雨中,送别桑干河最后一程。我们知道,桑干河从这里流出,汇入前方的永定河,再汇入九河下梢的天津海河,就奔流到蔚蓝的渤海了。

  那个从夜幕中出现的被采访者,我们始终认为是冥冥中上帝派来的,从他诚实而肯定的口气中,我们才最终断定了这里就是桑干河最后的出口;同时也知道正是由于上游各地乡镇企业工业污水的污染,以及流域内各乡村农家对河水的分流,此时的桑干河才如此形单影只地流出我们这方故土。

  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。在秦观秦少游宋词营造的氛围里,在断魂的细雨中,还有桑园镇这个地名令我们想起“桑葚熟了,桑干河就要枯了”的苦涩传说,这几种让人伤感的元素组合在一起,就更让我们难以排遣忧伤的侵袭。在迷蒙的雨雾中,我们望着孤身远去的桑干河,禁不住热泪盈眶!

  可是,在夜幕中远去的桑干河,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孱弱而彷徨,我仿佛听到她动情的吟唱:“我在张垣大地上流淌了千年,你们把我当作母亲河,我实在不敢承当。我只想做张垣大地的女儿。如果大海在呼唤,我还想去做大海的新娘!”

  这就是我们眼前的桑干河,这就是我们感怀动容的桑干河精神:面壁千年图破壁,难酬蹈海亦英雄。

  对桑干河的寻根采访到这里就要结束了,我们却一点也没有完成任务后如释重负的感觉。一路走来,一路跋涉,桑干河教会了我们对待历史文化的自觉,教会了我们怎样释放内心的感动;更让我们懂得怎样去缅怀和珍惜,珍惜我们来之不易、风清气朗的社会环境,珍惜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文明。

  一路寻根,一路走来。是到了需要我们总结寻根采访全过程的时候了。对此,我们只想大致统计如下:对桑干河寻根采访包括对洋河的寻根采访,我们共走了3个省、两个直辖市、5个地级市、12个区县和38个乡镇村,大约2000多公里的路程。我们此次对桑干河包括对洋河的寻根采访,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们是一支宣传队,我们在寻根采访过程中,热情地宣传了探寻桑洋文化的重要作用;我们是一架播种机,我们在寻根采访过程中,播下了探寻桑洋文化的种子;我们是一个宣言书,我们在寻根采访过程中,正式掀起了张垣大地探寻桑洋文化的宏伟大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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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郝学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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